第56节
“就是，过度的谦虚就是不要脸的骄傲。” “捅头上屁屁，抢我的话。” …… 路修远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些贫嘴的家伙们，“该干嘛都干嘛去！别耽误我学习！” “瞧宇宙人那德行，我们淮安等你！” “全体复议……” 懒得在和他们贫嘴，路修远笑着关上了文具盒，这几天谁也没有提及淮安的事情，现在他的身份已经明了，他不可能还一直留在这里，想到要重新去一个地方生活，路修远觉得麻烦。 “马上就要放学了，今天我们班里有一个同学过生日，让我们一起祝他生日快乐好不好！” 班主任老师的话突然响了起来，路修远立刻抬头，眼里还有些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全班同学在朝着自己喊道：“路修远祝你生日快乐！” “路修远，祝你生日快乐！”老师笑着重复了一遍，自从那一天家长会之后，班主任对路修远就更加的关爱有加了。 “谢谢！”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路修远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道谢，他以为这就完了，可却没想到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当一个个的礼物盒子送到他面前的时候，路修远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却不是收到礼物的高兴，精美的盒子瞬间便堆满了课桌上空余的位置，脚下360度立体式环绕，连行动都有些受阻。 “谢谢大家的礼物。”路修远嘴上道着谢，心里想着他要怎么处理这些礼物。 放学的铃声响起，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教室，想要邀他一起庆祝的人被无情拒绝之后，教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看着堆积如山的礼物，路修远脸垮了下来。 “看来你在班里的人缘还不错！”门口莫家奕靠着门框眼角含笑的说道，那种优雅的做派中还透着些说不出来的懒散。 “要么帮着搬，要么别碍眼。”路修远看了眼莫家奕说完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臭小子，知道什么叫礼貌吗？”莫家奕有些不满的说了一句，估计他还在生傅雅事情的气，觉得自己出手太轻了。 “你是我什么人，我要对你礼貌？”路修远抬头说了一句，他现在还没有认莫家奕，所以他的身份充其量算是路遥的男朋友。 “你说我是你什么人？”莫家奕不怒反笑，这臭小子的拧劲头和他小时候真像，想到这里不由得更加开怀，他回国是想找回自己的爱人，却没想到意外的收获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陌生人！”将之前莫家奕验他dna的结果拍在桌子上，路修远抱了一大堆生日礼物就朝着教室外面走去。 看着路修远赌气离开的声音，莫家奕笑了笑，将剩下的礼物都拿起来跟着朝着外面的车子走去。 路家已经布置妥当，在小可爱的强烈要求之下，天花板上挂满了那种五颜六色的拉花，显得喜庆热闹，路遥有些忧心的看了眼那么绚烂的颜色，不知道小呆子看到这样的布置眼睛会不会觉得不适。 “路遥阿姨，一会儿我能不能端着蛋糕出来？”小可爱跃跃欲试的问道，她虽然不懂得什么灯光理论，但是她知道在屋子陷入黑暗的时候，带着灯光出现的那个人肯定最美，所以她想做路哥哥眼里最美的那个人。 “我怕你把蛋糕摔掉。”路遥说出自己的担心，小可爱才5岁，端着一个蛋糕，如果稍微失了平稳，就会将蛋糕摔在地上，难免会美中不足。 “路遥阿姨你放心吧，我就是摔了我自己，也不会摔掉蛋糕的。”小可爱立刻信誓旦旦的保证，好不容易争取一个闪亮出场的机会，怎么可能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就让小可爱端吧。”路国雄从旁边立刻说道，可可这小鬼灵精自己喜欢的不得了。 “那小可爱可要小心些知道吗？”路遥点头同意，小可爱立刻高兴的跳起来。 “保证完成任务。” 路遥见阮秀芬还在卧室里没有出来，推门走了进去，“妈，小呆子快回来了。” “我知道了，我马上出去。”阮秀芬将手里的东西背在身后，可路遥还是看见了，那是一个相机，粉色的很漂亮，不过款式已经旧了。 “妈。”路遥轻声喊了一声，她知道那个粉色相机是用来做什么的，18岁他们全家人说好买一个大蛋糕，然后一家人旅游，妈妈说还要给她买一个新的相机，这样才能把18岁最美的她照的更加漂亮，只不过一切都在瞬间变了。 阮秀芬咽了口唾沫，抿了抿唇瓣，才将背在身后的相机拿了出来，“像素低了，照出来的照片也不如现在的数码相机好看。”十年前数码相机的像素还很低，可那时候刚脱离交卷相机没多久，所以也算是科技产品。 “多漂亮的相机，不用太可惜，再说我们家人笑的那么开心，不管用什么样的相机照，都不会抹去我们脸上的欢乐不是吗？”路遥坐到阮秀芬身边，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如果脸上没有笑容，就算是用最高端的相机也拍不出快乐。 “对，我们就用它来拍！”阮秀芬手指轻轻的抚摸上相机的镜头，十年前，遥遥生日那天，她虽然心里怒她对莫家奕痴迷，可是还是去买了这个在当时的消费来看比较昂贵的相机，却没想到第一次用它已经是十年后。 路遥伸手将自己的手搭在阮秀芬的手上，双手触碰的时候，她能感受到阮秀芬手指的颤抖。“妈，我永远是你的遥遥，我也希望还能做你的骄傲！” 阮秀芬在听完路遥的话之后，本来就有些湿润的眼角终于没忍住，流下来一串眼泪，“遥遥，原谅妈妈以前那些伤你的话，在妈心里你从来不是耻辱，只是妈妈不知道该怎么让你回到我替你选好的路上。可是遥遥，妈妈现在明白，不是只有一条路才能通往成功，我应该给你一个自己行走的选择！”阮秀芬没有在逃避，看着路遥的眼睛，第一次真实的将自己的心声表露了出来。 “妈，别哭，刚刚做完手术。”路遥笑着用手指将阮秀芬眼角的泪水抹去，十年心结打开，母女两第一次拥抱在了一起，为母女之间的理解，更为那种在血缘深处不管任何事情都不会改变的母女之爱。 路国雄见路遥和阮秀芬总是不出来，想要进去叫，可在门口听着他们母女的对方，男人没有推开那扇门，就让他们母女俩多拥抱一会儿吧，这个拥抱，他们都等了十年。想到这里，路国雄眼里充满了笑容，家里从现在开始应该会是一片全新的景象了。 一家人真好！ 路修远坐在莫家奕的劳斯莱斯上，看着渐渐逼近的小区，心里竟然有些小紧张，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清楚，也清楚今年的今天注定不会和之前相同。 “看来每个人都会紧张。”莫家奕看着身边一直没开口的路修远，没错过他眼镜片后面眼神的细微变化。 “我没有紧张，只是不习惯这样突然的改变。”毫无疑问，今晚他会照例过这个生日，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样的身份去过这个生日，是以路修远，还是以路遥和莫家奕的孩子来度过这个生日。 －－－－－－题外话－－－－－－ 希望我家樊宸幸福，希望我家遥遥幸福，希望我家鸭鸭性福！嘎嘎！ 今天520，今天520，今天520，我爱你们，谢谢你们的一路支持，今天留言妹子一律奖励30币哦！快快和兔子一起玩耍吧！ 还有今天小呆子生日，你们发来贺电了没！ ☆、102 顾兴铭我娶你 车子停下，莫家奕和路修远上了三楼，到了门口路修远心跳突然快了一拍，总觉得今天或许不会是一个太过美好的日子。 “用我替你敲门吗？”莫家奕在一旁看着路修远，脸上带着一抹故意打趣的笑容，看着这张面瘫的小脸上闪过的紧张。 “不用。”路修远瞪了眼莫家奕伸手敲开了房门。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路修远就忍不住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眼前屋顶挂着的乱七八糟花花绿绿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鬼！尤其是在灯光下还不断的闪着光，险些闪瞎他的眼。 “路哥哥，生日快乐，我们精心为你布置的哦！”小可爱立刻上前说道，眼里都是讨赏的笑容，她很想多布置一些，可是路遥阿姨说已经很漂亮了，可她觉得眼前这些最多只是一个标配。 眼镜片上方的眉头微微皱起，路修远真想将那些显得有些恶俗并且有些娘气的装饰扯下来扔进垃圾桶，可是想到自己的个子还处在萌发阶段，只能黑着脸做罢。 “路哥哥，赶紧进来啊！”小可爱见路修远站在门口就不动了，立刻伸手将人拉了进来。 不情愿的被小可爱拉进来，路修远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鼻子里有些痒痒的，就好像钻进了东西让他特别想打喷嚏，屋子里这是什么味道，怪怪的！ “很好闻对不对？我特意在屋子里喷了奶奶的香水，香香的多好闻！”小可爱见路修远吸鼻子立刻表彰起了自己的丰功伟绩，完全没发现她的路哥哥已经黑了脸。 莫家奕对于这种带有杀伤力味道的敏感程度一点也不亚于路修远，男人好看的眉头皱成了九道弯，回到淮安之后他想先带小可爱去顾兴铭那里让人给检查一下鼻子，看看是不是有嗅觉上的问题，然后再给她报一个可以区分好闻和难闻味道的兴趣班，免得嗅觉再出现这种混乱。 看着一大一小快要受不了的表情，路遥眼里有些无奈，她能说她已经被这种诡异的味道摧残了好一会儿了吗。 “今天的供暖有些热了。”莫家奕为了不打击小可爱的自尊心，找了个理由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隙，外面的冷空气立刻灌进来，屋内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香水气息才算淡了一些。 “现在人到齐了，都入座吧，小呆子，你先去洗洗手，今天都是你喜欢吃的菜。”路遥替路修远将后背的书包拿下，语气里多了一抹连自己都有些不太适应的温柔，不同于姐姐对弟弟的那种温和，而是妈妈对孩子的温柔，十年中空缺的不仅仅是她和阮秀芬的母女情，还有她和小呆子的母子情，她甚至还没有学会如何做一个妈妈。 路修远在路遥的手指碰触到他后背的时候，整个人微微一僵，眼里迅速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大之后，立刻将后背的包交给路遥，自己则迅速去了洗手间。 “这孩子，平时可宝贝他这个大书包呢，都不许我们碰的。”路国雄笑着说了一句，看这样子他们母子之间的空缺弥补起来应该不会那么困难，毕竟血脉相连，想到这里路国雄心里都多了一些宽慰。 路遥听路国雄这么说唇角多了一抹笑容，这十年别说妈妈，甚至连姐姐的角色都没有扮演好，但是从今天开始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好一个妈妈。 “他们学校的课业比较重吧。”莫家奕深邃的目光看了眼路遥手里的大书包，唇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他是真心不觉得这包里面是学校用的课本。 “这孩子肯努力，每次都考年级第一。”路国雄自豪的说了一句，这些年他和秀芬在修远的学业上要求的还是比较严格的，就是希望等孩子身份揭晓的时候也能给路遥一个交代，可这孩子沉默寡言的性格却是他们的一个遗憾。 “爸，你和妈赶紧坐吧！”路遥怕路国雄和阮秀芬因为路修远的孤僻而觉得愧疚所以立刻转移了话题，她明白他们已经尽力给小呆子所有能给的了。 桌子上面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扣着盖子保温，莫家奕做菜的时候她这个很少下厨房的人在一边打着下手，妈妈说帮忙被她拒绝了，之前的8个生日她和莫家奕都缺席了，这一次他们这对不称职的父母只想亲手为他做一顿生日饭。 “好，都坐下，老婆子家里的酒呢，拿出来开开喝上一盅。”路国雄心里开心，开心的忘了自己刚刚受了伤才出院，别说酒就是饮料都不能喝。 “喝什么酒，你是想着我们一会儿再把你送医院去呢！”阮秀芬不满的说了一句，又觉得在今天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嘴巴欠，立刻用手扇了扇自己的嘴巴。“老老实实喝小可爱给你晾的白开水！” “爷爷，我给你去拿酒杯，倒酒杯里，白开水就能当酒喝了！”小可爱说完屁颠屁颠的跑去拿酒杯。 “还是小可爱对爷爷好！” 路修远在洗手间里墨迹了很半天，水龙头不停的流着水，手洗了一遍又一遍，已经干净到有些发白了，可路修远还是没有出来的意思。刚刚路遥触碰他的那一刻他心里有着没法形容的感觉，很暖很舒适，和阮秀芬之前触摸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回味着那种感觉，镜子里的小脸蛋上多了一抹可疑的红润，随后连耳朵都有些发红，这应该就是母子之间至亲的感觉吧！ “路哥哥，你好了没有，快出来！”正感受着那种触碰带来的开心时，门外小可爱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路修远刚刚才有些好转的脸色立刻又不好了，今天这个让他觉得跟鬼一样的会场不用说肯定这小白痴干的！ 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路修远从洗手间里出来，目光不满的看向门口站的姿态美美的小可爱，他得想办法让这个小白痴离他远一些才行。 “吃饭吧。”路遥将扣着的盖子掀开，立刻那种饭菜的香气变得浓郁起来，路修远看着桌子上的菜，都是他平时喜欢吃的。 “修远，今天这菜都是你爸爸妈妈做的！”路国雄咳嗽了一声，虽然这话说的有些别扭，可是最终还是说了出来。现在修远的身份都已经知晓，有些称呼是时候该有所改变了，总不能一直叫他们爸爸妈妈，叫路遥姐姐。 房间内的气氛在路国雄说完这句话之后瞬间变了，路遥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轻颤，哪怕做足了准备还是觉得这个时刻来的太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眼里带着期待同样也有着担忧和害怕，她怕小呆子拒绝这样的人物关系改变，拒绝她从姐姐变成了妈妈，而莫家奕从一个陌生人却成了他的爸爸，平心而论如果角色互换她恐怕也很难接受这样的变化。 一旁目光落在路修远身上的莫家奕虽然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可是心里也是有所期待的，他不着急路修远认他这个爸爸，因为他缺失的太多，不光光是路修远出生后的这几年，他在路遥肚子里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尽过一天父亲和男人的责任，所以他多等待些日子是应该的，但是他希望路修远可以认可路遥，因为这十年她过得太痛。 感受着落在他身上的几道视线，路修远唇角微不可见的紧了紧，过了两三分钟后才低声开了口，“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落入路遥耳朵里的时候，一直紧张的脸上才多了笑容，虽然小呆子没有叫他们爸爸妈妈，可是却已经代表着默认了他们的身份。有些开心的抓住了莫家奕的手，她觉得幸福又离她近了一步。 路国雄和阮秀芬也跟着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有了笑意，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种被认可的喜悦的时候，只有一个人是懵糟的，小可爱瞪着一双大眼睛，还是没有搞明白路遥阿姨和爸爸怎么成了路哥哥的爸爸妈妈。 “爸爸，你怎么会是路哥哥的爸爸？”小可爱忍不住问道。 “因为他是我和你路遥阿姨的孩子，所以小可爱可以一直叫他哥哥。”莫家奕眼带笑容，老天爷给了他们太多的磨难，他相信经历了这些之后，他们也会收获更多的幸福。 莫家奕的话让小可爱立刻就模糊了重点，她终于不用再担心要管路哥哥叫舅舅了！ 一家人入座之后，路遥看着坐在对面的路修远，眼里带着无尽的温柔，“祝你生日快乐！”虽然他们都知道今天不是小袋子真正的生日，可是这一句生日快乐却说的无比认真，恨不得希望能一次性的弥补之前8次生日欠下的祝福，更希望她的祝福能被上苍听到，保佑小呆子今后的每一天都快快乐乐的。 屋子里的灯全部关闭，小可爱清脆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餐厅的众人跟着一起哼唱起来，路修远看着小可爱端着大大的蛋糕伴着摇曳的烛光朝着自己走来，唇角才有了一丝丝的笑意。 这是第一次他觉得生日蛋糕那么让人有食欲，也是第一收获了这么多人的祝福，最主要的是，他对面坐着的不再是假扮自己父母的外公外婆，而是真正的爸爸妈妈。 “路哥哥祝你生日快乐，记得要许愿哦！生日当天的愿望都会实现的！”小可爱总算没有搞砸生日蛋糕，笑着在路修远的身边说道。 看着眼前晃动的烛光，一根根细小的蜡烛点燃发出朦胧的光芒，可是却仿佛照亮了彼此的内心，将那些灰暗阴影一点点的驱除殆尽，他从来不对着生日蛋糕许愿，因为觉得这是一种无聊幼稚的举动，可今天他却突然有了许愿的念头，双手合十，他虔诚无比。 许下一个愿，并且希望愿望成真，他愿一家人从此再也不分开！ 路遥脸上始终在笑着，可心里却是激动的，桌子下的手微微的轻颤，却有另外一双手牢牢握紧。路遥看向一旁的莫家奕，男人在烛光中的脸显得朦胧而真实，嘴角魅惑的笑容却让路遥觉得心安，十年之后，他们总算重新回到了通往幸福的正轨。 吹熄了蜡烛，可那一抹光却始终存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路家人的这个夜晚在欢乐中度过，可天亮的时候醉生梦死的包厢里，樊宸独自一个人在沙发上醒过来，一旁茶几上的红酒昨夜已经喝去了一半，她不喜欢醉酒，酒应该带给人欢快，助人纾解烦闷，但绝不是让人醉的天昏地暗抱着马桶没有形象的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