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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斯在南区坐立难安,决定高效率解决完后续事情早日回北区。按照信上的日期,莱恩斯已经启程了一段时间了。 出门回家还要知会一声并不是莱恩斯的做派,因此这趟额外的“家书”的目的在于提醒安德烈千万不要擅自行事,等他回来。 安德烈抱着弥撒,接过了老管家手中的早餐,只听了“老爷特意让我转达……”八个字就毅然决然把管家关在了门外。 “……让您小心行事,他会尽快回来。” 管家固执地讲完了话。对客人在卧室用餐加喂猫的行为表示不认可后,叹着气走了。 下午,安德烈摸到厨房,正遇上煮鸡胸的老管家。 老管家做事专注,对着咕嘟咕嘟的小锅发呆。一转头鼻子贴上冰冰凉凉的衣服扣子,胡子都吓歪了。 “您来给弥撒找吃的?”老管家拍着胸脯,平复心情。 “嗯。”安德烈随口应道,问,“您知道北区黑市吗?” 老管家笑眯眯撕鸡肉的手顿住,“知道是知道,但这种不干净的地方,我也只是听说过。” 他打量安德烈:“您是有什么需求吗?” “没有。”安德烈接过他手里的肉,“您别紧张,办案需要。我下午出去,劳烦您再帮我照顾弥撒了。” ‘ “都是应该的。”管家松口气,小心翼翼提议,“老爷今天就能到了,您要不要……” “……”安德烈平静的眼神使管家闭了嘴。 作者有话说: 大家新年快乐! 第四十三章 酒馆的账单沾染了各种气味,油渍酒渍染得纸张斑斑驳驳。好在字迹还算清楚,字形也不难看。 地址所指地点在闹市区后的小巷里。不似街市的热闹与脏乱,这片居住区好似桃花源一样被安置在闹市里,颇有些隐居的意思。 傍晚的云彩后面藏着太阳,浓烈的橙红色晕开在天空,晦暗又明亮。 建筑物紧密排列,每家每户连栏杆都一模一样,只有黑漆木门上的金属门牌能表示他们隶属于不同的家庭。 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在工作,家家户户大门紧锁,一片寂静。 格式化的居住区里,一扇敞开的门就显得格外不合群。安德烈停下脚步,和天边燃起的云彩一样浓烈的血腥味让他皱起眉。 前方敞开的门因为风而晃动,合页被寒风吹得干燥,发出嘎吱嘎吱刺耳的声响。 安德烈捕捉到晃动的门上有着和纸条相同的门牌号。 随着他的走近,周围的声音丰富起来。除了风声以外,粗粝地呼吸,细弱的哭泣,还有皮肉的撕裂声一起奏响。 安德烈没有闻到令他感到威胁的气味。或许从未来过,或许已经走远。 屋里亮着暖黄的光,东西落了一地,这里经历过一场劫难。 昨天假惺惺和他哭诉的男人此时趴在地上,紧紧攥着一只女人的胳膊,力度大到指甲刺进皮肉。 女人还活着,微弱的呼吸,却没有力气挣扎。她瞪着眼睛,看向餐桌下躺着的孩子。 小小的一团,身上沾满了血迹。她身上的血液浸透地毯,洇出一片。 这个孩子已经没气了。 肆意喷洒的血液散在空气中,呼吸之间鼻腔如同沾上血珠一般黏腻。安德烈不喜欢欲望被迫勾起的感觉,这让他难以冷静,好像本身的他已经消亡,身体里住着的是前来吞噬他的野兽。 躺在地上的女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推开身上压着的怪物。獠牙在她脖颈处划过一道长长的口子,她说不出话,只能比口型。 “救……救她。” 安德烈看到她眼睛蒙着一层雾水,清明后希望成了恐惧。骤然紧缩的瞳孔使她像受惊的小鹿。 一旁被推开的男人被这种恐惧所吸引,嚎叫着扑了过去。 “砰!”男人撞上了什么东西,冰冷而坚硬。 安德烈一掌推开已经失去理智的猎人,在地上碎裂的镜片里看到了自己血红的眼睛和尖锐的獠牙。苍白的皮肤好似死人,连金发都黯淡了几分。 他饿了。 这是个很不好的预兆。 被推开的男人撞上了墙壁,安德烈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他简单愈合了女人脖子的伤口,转头看见了左臂耷拉着,形象怪异的男人。 “好闻……比她好闻,好吃……好吃!”男人不知道疼一样,炙热地看着安德烈,诡笑着扑了过来。 “你在……说我?”安德烈笑着问,他现在脾气大得厉害。饥饿感告诉他他迫切需要休眠,或者进食。眼前却有个疯子把他当成口粮。 粗糙地手掌长出的指甲像铁钩子一般抓过来,安德烈站在原地,歪了歪脖子,一只手握着手腕,一脚踢在男人腹部。 惨叫未出声,握着对方手腕的手用力,飞出的身体顿时会拉,撞上了安德烈屈起的膝盖。 这两下力度一点没收敛,发疯的猎人蜷在地上,休息了片刻脚腕勾起,整个人像野狼一般冲向失血过多的女人。 安德烈没想到他这样难缠,身形一闪出现在男人背后,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讨厌麻烦的臭虫。更讨厌在我饿的时候遇到麻烦。所以你很不走运。”安德烈看着仍旧不死心张着嘴的疯子,耐心消失殆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