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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与奢侈在一撞副楼里形成了鲜明对比。这就是仁慈的主人与他拯救的羔羊居住的地方。 劳伦斯是个虚荣,自卑的蠢货。他的虚情假意可以表露的理所应当。剥削与恩赐共存,就像驯服野狼的猎人。 “品味真差。”安德烈扫开书架上一层一层的珠宝。他么五光十色,以大和亮眼为主要看点,透露着一股富有与无知的味道。 “他在写什么?”莱恩斯自动屏蔽顶层的奢华,迅速寻找有用的信息。 羊皮卷虽然品质好,但使用了做旧手段,微微泛着黄,上面的墨迹也模糊不清。其上的语言并不是未记载的古老语言,但字母排列无法指明任何一个单词。 它们看起来像一份名单。 安德烈看了一眼,在中间部分看到了那个杀掉丈夫与家人的女人的名字,“那些修女的名字。” 劳伦斯是个要面子的人,字体经过专门的训练,和粽黄色羊皮卷配起来有种神秘感。 “能做什么?控制她们?”这样的行为另莱恩斯感到迷惑,把羊皮卷递给安德烈,示意他查看上面是否有咒语或阵法在。 “没有任何意义。”安德烈拍掉羊皮卷,“就和猎人喜欢把野兽的牙挂在家里一样,是一种炫耀。你看起来很不了解变态的心理想法。” 劳伦斯在某种程度上与欧文很配。他们狂热地喜爱一种生物,并选择毁灭或控制的手段得到他们。无论是刑讯室还是羊皮卷,都是宣泄欲望的展示框。自豪又肮脏。 莱恩斯皱起眉,“你看起来很理解变态的行为模式。” “略有研究。”安德烈随口承认,从桌子下面踢出一支铜盆,“找找看,应该有信。” 铜盆边缘满是被烧灼后的焦黑,里面纸页焚尽后留下的灰烬铺了半盆。 莱恩斯和那堆好似深渊的灰烬对视,默默找了火钳俯身寻找纸片。在销毁线索上劳伦斯是一把好手,半铜盆里没有一点白色。 “都烧干净了。”莱恩斯扔掉火钳,站起身。 “意料之中。”安德烈从书架取下一本书,捏住书脊向下抖落,“劳伦斯是个合格的胆小鬼,一定会及时清理来往信件。其他重要文件一定会小心隐藏,太过容易地找到反而可能有诈。” “那你还……” “有了。”安德烈打断莱恩斯的控诉,弯腰把纸页捡起来。 让我去翻铜盆。莱恩斯把这后半句话咽进喉咙,因为他看到安德烈弯着眼睛看向他,无辜而善良地问他:“怎么了?” 坏脾气的吸血鬼是种麻烦的生物。莱恩斯眼神冷冷略过安德烈,选择最高效率的解决方式——冷处理。 “没事,发现什么了?” 猎人的无趣时有时无,多半是被动技能。安德烈有些索然无味,把幼稚的小心思抛在脑后,“看起来像是欧文写给‘神’的信件。” “尊敬的黑色曼陀罗公会,我对贵方在日行者转化血族方面的研究早有耳闻。我想在此事上,我们拥有共同的爱好与目的。同样致力于此的我知晓研究要耗费的人力物力。或许你们听过血猎的名字,也或许你们对血猎收集日行者的能力有兴趣。”安德烈拿起信念到。 “神血是上天的恩赐,他让弱小无趣的生命变得强大而美丽。我很期待看到一支能够真正转化血族的神血,并愿意为此捐赠一些物资。黑市地区偏远,物资供给困难。一直处于暗处的你们想必难以光明正大地收集实验材料。而我很希望能在这些方面帮助你们。血猎探长欧文,期待您的回信。” 安德烈念完,折起信件,“这封劳伦斯没有烧掉,说明他还有用处。” 莱恩斯已经抽出另一本书,翻找信件。 劳伦斯的确谨慎,一个书柜只藏了两处重要线索,且特意空了两行,并且夹在了书和皮质封面的里面,要用刀划开才能找到。 “信?”安德烈问。 “不是。”莱恩斯把纸页递给安德烈,“阵法,或者是诅咒。” 纸页轻薄,被折叠了好几次。安德烈抚平折痕,看了片刻说:“是储存誓言的普通阵法。” “不过,还有些别的东西。”安德烈指着职业上一层用血画成的图案,“下面是用墨写成的誓言阵,只能做见证和储存的工具来用。上面这层就没那么简单了,它是一个诅咒。” “血族诅咒?”莱恩斯问。 “不是。”安德烈摇头,“这个诅咒仅带有灵力,本身没有攻击效果。它只是激活了誓言与发誓者的关系,一旦有所违背,就会接受毁坏誓言的惩罚。”安德烈说,“是个巧妙的小把戏。” “让我们听听是谁做了誓言。”安德烈滴下一滴血,血液和纸面的阵法相斥一般瞬间飞散开来,暗红血迹闪着两层光辉,黑色和红色交相辉映,奇妙而诡异。 顶层的血液由干裂变得湿润,缓慢浸入下层的咒语,如渗透的毒药,无形的利剑。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阵法里传来,在血液全部融入储存阵法后,变得清晰。 “我,欧文,在此愿成为‘神’忠实的信徒,为神血的出世而奉献终身。以血猎旧址为献祭,愿神庇护与我。不忠不诚之人,将化作‘神’血池中的血滴,以血肉偿还罪行。” 语音落下,安德烈挑眉和莱恩斯对视一眼,刺刺拉拉挪动物品的声音还在持续,随后一声不耐烦的“够了吧劳伦斯,别弄些鬼把戏。”出现,所有杂音彻底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