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谋杀罂粟在线阅读 - 第1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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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恩斯对血族的态度可以用强硬来解释,宁愿定期放血也要把他拉进局里的举动实在诡异,如今却似乎有了个不错的解释。

    安德烈皱眉,有些不满地嘲讽:“会长大人拉不下脸,就让你卖我个人情?和他说一声,这手段太老套了。”

    “东方产出的特种红茶,一金币一盎司,”茶壶盖被冷硬地盖上,莱恩斯将精致茶壶往前一推,“诺德的人情。”

    红茶前味甘醇,后味绵长,的确是很少喝到。安德烈端着茶杯,晃动的茶水水面博文阵阵,倒映出端坐着的莱恩斯。

    诺德的手段比安德烈想象中还要老套,老套到有些新奇。哪怕是只在睡前故事听过这个物种的小孩子,都不会认为吸血鬼喜欢红茶。

    安德烈发现难以捉摸的不仅是高深莫测的强手,还有一些思想比古堡藤蔓都曲折,比蚯蚓肠子都笔直的“蠢货”。

    莱恩斯掏出怀表说:“会长应该开完会了,一会就到。”

    在他说后不久,脚步声从走廊传来,诺德推开门首先和莱恩斯点头示意然后看向安德烈:“红茶如何?”

    “很独特的味道。”安德烈回答。

    东方茶叶茶味厚重,炒制过程繁复,味道层次丰富,自然好喝。但安德烈刚被这“贵重”的人情惊到了,所以实在不想送给诺德什么好反馈。

    诺德对“独特”二字中的特殊含义迟钝异常,迅速将其划归为褒义词,僵硬地扬了扬嘴角坐了下来。

    小会客室只有五张单人沙发,中间是深色橡木制作的茶台,安德烈和莱恩斯各站一边,诺德则选择了最靠近门的方向,和两人位置形成三角的形状。

    在安德烈看来,这种选择有两种用意,第一表示自己立场独立,第二则表示自己占据领导位置。

    安德烈放下茶杯,笑道:“会长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诺德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莱恩斯,莱恩斯点点头。

    “有关马修的事,莱恩斯应该已经和你简单介绍过了。”诺德说,“马修经历过人类与血族的两次战役,现在已经将近百岁,是一位资深猎人,也是皇室贵族。我和他在第三战役中相识,他一直醉心研究法术与诅咒,认为人类可以使用魔法打败血族。”

    “那时血猎风头正盛,皇室的猎人被叫做驱魔师,不仅抵抗血族,也负责处理灵异事件。驱魔师在吸血鬼猎人们看来,不过是骗人的神棍。但马修不一样,他真的会魔法。”诺德将壶中红茶倒净说,“有关他的事情有些复杂,一时说不清楚。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们到我家做客,那里有不少老照片和信件。”

    安德烈顿了一下,用余光去看莱恩斯,对方依然皱着眉头,眼睛里隐藏着些许惊讶。

    如此看来,诺德选择位置的原因是因为在马修的事情上,他和莱恩斯并不知根知底,安德烈登时有些好心情,对诺德说:“盛情难却。”

    诺德的家和莱恩斯的郊外别墅完全是两种风格。

    如果说莱恩斯的别墅仍有一种惬意与恢弘在,那么诺德的家只能用简朴实用来形容。

    房屋的位置就在血猎成员的居住群,隐没在众多一模一样的栏杆与屋门之中,除了名牌上的名字换成了诺德,和其余房屋没有任何区别。

    屋子内设也并不华丽,简约的墙纸搭配实木家具,偶尔点缀几幅暖色调的画像,茶几与餐桌上摆着长势良好的百合与向日葵。

    “怎么回来这么早?”一个温柔的女声从厨房传来,伴着炖肉的香味,女人从煮沸的锅子旁离开,探出半个脑袋,见到跟随着丈夫的两个陌生人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有客人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海蒂,我妻子。”诺德介绍,“这是我同事。”

    海蒂和莱恩斯打了招呼,把炉火调小,取下围裙走出厨房对安德烈说,“你好,请随意,很少见他带除了莱恩斯以外的同事来家里做客,你与他关系一定很不错。”

    安德烈温柔地笑笑:“诺德是个很不错的上司。”

    “我们有些旧信件要查,你先忙。”诺德咳嗽一声,插话问到,“贝拉呢?”

    “在屋里玩洋娃娃。”海蒂说,“那你们忙,今晚有我拿手的红酒炖牛肉,工作完了就来享用吧。”

    诺德的工作间在阁楼,与卧室和儿童房分开。安德烈特意落在最后,朝已经转身回厨房的海蒂多看了一眼,随后跟着莱恩斯上楼。

    “诺德的女儿,多大了?”安德烈贴着莱恩斯,用极小的声音问。

    “十五。”莱恩斯扭头回答,“怎么了?”

    “这个时间,还在家里?”

    “……”莱恩斯沉默片刻说,“贝拉有些特殊。”

    在这之后莱恩斯便不再说话,诺德也在此时说:“文件都储藏在这里,你们在工作室稍等我片刻。”

    马修的确是个复杂的人,光是找齐所有相关文件,诺德就花费了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文件大致分三种,带有公章的证书和命令,来往信件,以及诺德自己的日志。

    证书与皇室诏令所表达的信息不多,只能说马修在当时备受重视,代表皇室与血猎合作抵抗血族,马修获过各种各样的勋章,并且他的确在研究法术以对抗血族。

    而信件也多半是当时的简要传讯,用以交流战况,唯一引起安德烈注意的是其中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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