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好啊，霍越泽，我以为只有一次呢，你居然想了两次。” 早上在国营饭店，程舟就隐约觉得霍越泽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一直以为自己是多想了呢。 他这次气的动真格的，鸡毛掸子狠狠往霍越泽身上敲。 霍越泽懵逼地挨了一棍，瞬间疼的弯腰，余光瞟见程舟手里的鸡毛掸子继续甩过来，匆匆忙忙往外跑。 “舟舟，我刚没听清问题，所以是回答错了。”霍越泽企图垂死挣扎。 “你回来！不准给我跑。”程舟气得在后面追他，眼底却盛满笑意。 霍越泽道：“你把鸡毛掸子放下，我就不跑。” 他为什么要作死的买回来这玩意儿？！ “我不打你了，你过来吧。”程舟追不上他，故意站在原地哄骗着。 “不用，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霍越泽依然站的远远的，不肯上程舟的当。 “你过不过来？”程舟继续凶着脸威胁道。 “不。” “行啊，”程舟道：“你现在不过来，以后就别想靠近我一步！” 霍越泽：“…………” 霍越泽没办法，只能试探的靠近他：“说好了啊，不打人。” 走近一步，程舟没动。 再走一步，程舟还是没动。 霍越泽稍微放了心，小心翼翼走过来解释道：“舟舟，你听我说……” “砰”的一声闷响—— 霍越泽毫无准备，满脸懵逼的又挨了一棍。 这次被打的地方还是后腰，力道相当的重，估计晚上要揉点红花油了……霍越泽欲哭无泪。 “舟舟，说好不打人的。” 霍越泽再次后悔为什么要买这个鸡毛掸子？！ “这次才是真不打了，傻逼。” 程舟扔掉鸡毛掸子，气乎乎的瞪了他一眼。 既然想了不该想的，那就想几次，打几次，能打散这货满脑子不和谐的想法才好呢。 霍越泽抬头无奈的笑：“你不生气了？” 程舟摆摆手，“不气了，你快点帮我打扫房间吧。” 他本来就是逗霍越泽玩，顺便警告警告对方，别老是盯着他想那些事情，真当他什么都没有看见啊。 霍越泽闻言笑出声来，深邃的目光牢牢锁定了程舟，忐忑不安的心绪瞬间变得明朗如晴天。 程舟知道他的心思，却没有表现出来排斥和逃避的意思。 所以说明他是有希望的吗？ 程舟不管霍越泽是怎么想的，兴致勃勃跑去把搪瓷盆抱过来，理所当然地指使他道： “你帮我接盆水，我先去扫灰尘。” “…………”霍越泽认命的接过搪瓷盆去接水。 一开始水龙头里出来的全是铁锈颜色的脏水，水流也很小。 霍越泽索性把开关拧到最大，任其放了半天水，直到水流渐渐变大，继而重新恢复清澈。 然后打湿毛巾，在上面打两圈肥皂，弄出虚虚的泡沫，继而开始擦床架子、桌子和椅子，还有窗户和其他要擦的地方。 程舟第一次用毛茸茸的鸡毛掸子扫灰尘，新鲜感正浓，效率极高的把床架子和窗户处的灰尘粗粗扫干净。 扫完灰尘，他也过去帮着霍越泽，换掉搪瓷盆里的脏水，再把搓洗干净的毛巾递过去，让霍越泽尤其把床架子里里外外多擦几遍。 时间一分一秒慢慢过去。 空间里浮着细细的尘埃。 炽热的阳光通过窗户照射进来。 淡淡的肥皂香气充斥在整个房屋，呼吸之间能感觉到有种干净的气息。 两个人拖着湿毛巾来回擦过每一个堆满灰尘的角落。 沾满了污垢的毛巾被甩进水盆中，程舟灰头土脸坐在地上，累的直喘气，低头看了眼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他抬头看霍越泽，那人正蹲在地上擦桌子腿，上身的衣服被汗水湿透，隐隐露出里面的肌肉轮廓，充满了男性的力量感。 程舟托着下巴悄悄打量了片刻，突然出声道：“霍越泽，别再打扫了，咱们去吃饭吧。” 霍越泽抬起胳膊擦额头的汗，转头问他：“你饿了吗？” “对，有点饿，”程舟走过去蹲在他跟前，额头也毫不嫌弃的蹭蹭这人汗津津的胳膊，不自觉地撒着娇。 “我也累，我不想继续收拾了，你陪我去国营饭店吃饭吧。” 程舟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吃饭。 来自星际时代的程舟，恋爱观及其超前。 在某些方面表现的相当坦率，喜欢就会主动靠近，天然坦率，一点也不绕弯子。 话刚说完，程舟便打了个哈欠，眼角带着些雾蒙蒙的水意，“好困啊，我也想睡觉，今天中午都没有睡，等吃完饭，我要回招待所睡一会。” 程舟主动靠近他亲昵，霍越泽的心都软了。 伸手摸着程舟的脸颊道：“好，我陪你去吃饭，吃完了送你回招待所。” 他忙活起来便忘了时间，都没注意到这人又饿又瞌睡。 盛夏天热，两人用凉水简单洗了把脸，草草收拾一番便双双戴着草帽出了小院子。 外面的阳光依旧炽热如火，空气里的热浪成堆的涌过来。 这里的天气……似乎越来越不寻常。 走出小院子前，霍越泽又特地在水龙头下伸过去脑袋冲了一把，这会刚走出来几分钟，又是热的满头大汗。 他转头看了眼无知无觉的程舟，纳闷的问：“舟舟，你不热吗？” 怎么都不见他出汗的？ “不啊，”程舟伸过去牵霍越泽的手，笑着说：“你摸摸我的手，我很凉快的。” 程舟穿的衣服，恰好都是带有温度调节功能的，所以并没有感觉到天气有多炎热。 霍越泽皱紧了眉，牵紧程舟冰冰凉凉的手道：“你是不是体寒？手怎么这么凉？” 程舟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温热，犹豫着也握紧了对方的手，“不是，我身体好着呢，至于原因，暂时先不告诉你。” 霍越泽察觉到他的主动和靠近，笑了一笑道：“什么也不说，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小秘密？” “我的小秘密可多了，以后一定全部告诉你！” * 两人来到国营饭店，简单的点了三盘菜，恰好是两荤一素，红烧肉、鸡腿炖土豆和干锅圆白菜，另外再加两碗米饭。 香喷喷的鸡腿炖土豆初初端上来，程舟瞬间满血复活，也不和霍越泽继续废话，积极伸着筷子埋头开吃。 霍越泽摇头笑：“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 程舟头也不抬丢给他一句，“你闭嘴，好好吃饭。” 霍越泽：“…………” 自从知道他的心思以后，这只小虎崽子在他面前是越来越嚣张了。 程舟嫌筷子滑溜溜的夹不住鸡腿，索性直接上手抓住鸡腿啃，嘴巴糊满亮亮的油光。 霍越泽道：“我晚上有夜班，要去京都跑一趟运输，明天中午才能回来。” 这是他第一次跑京都这条路线的运输。 按照往年其他老师傅跑这条路花费的时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够在明天中午回来。 “运输？你的工作是跑运输吗？”程舟嚼着鸡腿肉，圆乎乎的眼睛布满疑惑。 “对，我在煤矿厂那边做临时工，隔天就要开大卡车跑一次运输，大多时候跑的都是夜班。” 程舟难得停下筷子，抬眼问：“隔天跑一次运输？那不就是隔天休息一次？” “是啊。”霍越泽不明所以。 程舟眼睛一亮，“那我也能去做这个临时工吗？” 这个工作休假时间好多啊。 霍越泽这才知道程舟打的小主意，笑着说：“那可不行，跑夜班运输很辛苦，一晚上都不能睡的，再说了，你会开大卡车吗？” 程舟顿时蔫了，“不会开。” 霍越泽见状，给他投喂了一根鸡腿转移注意力，“不是说困了想睡觉吗？先好好吃饭，一会我送你回去。” 接过鸡腿的程舟果然眉开眼笑，没再继续想着工作的事。一碗米饭吃完不够，他又噔噔噔跑去柜台那边加了一碗。 霍越泽尽力忍住笑，这么能吃的小宝贝，除了他，还有谁能养得起？ 心满意足吃完饭，两人一边说着闲话唠嗑，一边往招待所走。 好在招待所离国营饭店也不远，过了两条街，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我住的就是这间，你要进来看看吗？”程舟靠在门上问。 “我不进去看了。” 霍越泽怕自己定力不够，只站在门口继续嘱咐道，“舟舟，你记得带好小院子的大门钥匙，千万别弄丢了。万一我明天回来的晚，你就先把东西搬到小院子那边，等下午我再帮你……” “你就别再叨叨了，”程舟打断他的话，“这话你刚刚已经说过了，还有别的事没？” “没……没了。”霍越泽踌躇着脚步不愿意离开。 程舟故意看着他在原地转圈圈，也不开口说什么，作势就要关门。 他还真不信霍越泽就这么直接走，一会不来敲门算他输。 “等等。”霍越泽还是没忍住，动作飞快的挡住门冲进来，而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招待所的小房间不大，一进门就是双人床，旁边有张小桌子，两个圆凳子叠在一起塞到角落里，窗户比较小，灰色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阳光。 房间里面的光线比较暗。 兴许是狭隘的小空间增加了霍越泽的胆量。 他上前搂住程舟的腰，胳膊一使劲，上臂的肌肉块显现出来，像是抱小孩一样将他整个人抱起来。 程舟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搂紧了霍越泽的脖子。不过很快，程舟脸上就没了惊慌，怀有强大的精神力倚仗，他不怕霍越泽的靠近。 只要程舟不想，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他。 但是程舟没想拒绝霍越泽，暗淡的光线或多或少遮掩了他的脸红。 程舟装作自在的样子敲了敲霍越泽的脑袋，拖长了音的语气天然肆意，带着少年人的鲜活和清冽。 “霍越泽，你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