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老夫人病重
回到浮华阁已经是三天以后了，自从外界收到凌宣已经死了的消息。以前那些跟浮华阁结了仇的帮派一个个都过来了，联合在一起对付浮华阁。 浮华阁纵然实力再强大，经过这么一番接二连三的打击，如今也是七零八落，只剩下陈国京郊的主阁了。 再次踏入陈国的土地，苏锦绣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一生，然后，回归故里。 “夫人，我们派人去打听过了，老将军一切安好。不过……就是……就是老夫人……” 苏锦绣一回到京都，第一件事情本就是想去看看将军府的近况，顺便报个平安。只是转念一想，她以后要做的事情，怕是朝廷是极度不允许的，甚至可能被认为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跟将军府牵连上了。毕竟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她随时可以一走了之，而将军府里面的人却不可以。朝廷抓不住她，必然会像将军府发难，她不想让祖父他们为难。 他们是她的亲人，是她原本想要竭力保护的人，所以无论如何，她不允许将军府出任何的意外。 见属下支支吾吾，苏锦绣有些着急了，“老夫人怎么了？” “回禀夫人，听说老夫人知道夫人您不见了之后就一病不起了，如今……如今听说已经是……已经是快要不行了……” 快……要不行了！ 此刻苏锦绣的脑海里只剩下这几个字，巨大的轰鸣声仿佛什么在她脑海里突然爆炸，让她一下子不知所措。 “老夫人得的是什么病？” 腹中传来一阵痛意，让她才稍微回了一点理智。苏锦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是问出的声音还是有一些颤抖。 “听说是……是之前的老毛病，好像是昏迷不醒，是……睡死人！” 睡死人，这个很少有人得这种病的，一般得了这种病，治愈的概率很小。这老夫人是凶多吉少了，可是夫人才刚刚回来，就要经历这样的痛苦，他也有些不忍。 睡死人……苏锦绣藏在长袖中的手紧紧握着，指甲都差点嵌进了肉里。 “准备一下，我今天晚上就要出阁。” “可是，那件事情……”暗卫犹豫地问道。 苏锦绣冷笑，“既然本夫人放出了消息，到底必然会有人来，你去告诉夜雨，让他带人到藏书阁守着。倘若抓到了人，先押起来，等我回来。” “是……” 如今在所有陈国人的意识里，镇国公府的世子妃怕是早就已经死了，即便不死，也是凶多吉少。 所以，如果她大剌剌地出现在京城里，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人皮，面具她倒是可以做，可是人皮，面具需要花上好几个时辰的时间，上次在漠北是因为她提早就有准备好了，所以才能靠人皮，面具骗过穆令羽。 可是如今，祖母的真实情况到底如何她还不知道，她实在是没有心情，静下心来去做这复杂的人皮，面具。 浮华阁的人效率还是很高的，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帮她打通了门道。 帮老夫人治病的是城南的一个老大夫叫做江阴，不知道浮华阁之前跟这位大夫有什么渊源。苏锦绣还以为要用一些特殊手段才能让这个大夫就范，没想到这个大夫竟然自己就同意了。 将军府的门庭在也没有了之前那般热闹的场面，门前积累了不少的树叶，看来是下人很久没有出来扫过了。 苏锦绣带着面纱，跟着江阴被人从大门迎进去。 趁着下人在前面没有注意后面的功夫，苏锦绣轻声问道：“江大夫，我祖母的病……” 江阴早就料到了她会有此一问了，叹了一口气，“老夫人得病情不容乐观啊，如今我这药物滋养已经不起作用了，说是来诊治，其实也只是每天看着情况越来越差而已，老夫……惭愧啊！”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无奈的事情了，身为一个大夫，却只能看着自己极力想要救治的病人一天比一天情况更坏。 “老夫人这是忧思成疾，如今世子妃回来了，可能会有好转吧。” 末了，江阴又补充了一句。 这也只是一个愿望罢了，他侧头看了一眼低头沉思的苏锦绣，摇了摇头。唉，老夫人这是心病啊，而且已经病入骨髓，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要是世子妃早一些回来，怕是还会让病情有所转机，但是如今…… 唉，难啊…… 苏锦绣自然不知道江阴在想些什么，两个人说话间就到了老夫人得房门前，还没有进门，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就从里面传出来。 下人禀报说是江大夫来了，便听得里屋传来一阵略显沧桑疲惫的声音。 苏锦绣一听到这个声音眼眶就红了，这是祖父的声音。 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却好像过了好久，就连这将军府里都有些让她无所适从了。如今日夜忧虑思念的亲人就在里面，她却有些不敢进去了。 短短的时间，将军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将军府上下好像一下都没有了生息，她忽然有些自责地想哭，如果……如果她早一点回来，不，如果当时她再警惕一些不被季杏的一句话就乱了心神，这后面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可是来不及多想了，她已经跟着江阴踏入了里屋内。 床边，王家的四个兄弟，还有她的两个舅舅，舅母，祖父，差不多都围在窗前。从露出来的一些缝隙中，她才能窥得床上祖母的样子。 原来祖母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老态龙钟，那是一个拄着拐杖敲一敲就能让朝堂上的百官虎躯一震的老夫人。可是如今，却无力地躺在床上，瘦得已经脱形了，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好像完全没了生机的模样。 “这是？” 虽然他们都沉浸在了悲伤之中，却仍旧注意到了江阴身边的陌生女子。 “这是我老家来的一个亲戚的女儿，她略懂一些药理，我便带她来打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