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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之望着监考官与随行的士兵背影,嘴角微微一扯,浮现一抹冷嘲。 宋二郎听到士兵的话,犹如五雷轰顶。他脸色发白,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考篮,竟生出一种跟他给顾淮之的考篮一样的错觉。 不,不会的。 考篮不会在他这里! 宋二郎听见越走越近的脚步声,下意识想要把考篮给遮挡起来,士兵已经过来搜查。 他僵立在原地,直愣愣的看着士兵把他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 “大人,我、我跟方有田不是好友,他不是一个好人,嫉妒我学问比他好,坑骗我去赌坊,想要毁掉我的前程。这一次是他故意害我,请您明察!” 宋二郎极力撇清关系,神色激动的去拽士兵想要拿考篮的手。 士兵甩开他的手:“你若是清白,便不用害怕,大人不会让任何考生蒙冤。” 宋二郎没站稳,往后倒去,手打翻了油灯。 他急忙去扶油灯,看见没有着火,一口气松了一半,看见士兵拿走了考篮,那口气瞬间卡在嗓子眼,紧张的后背渗出冷汗。 “我、我第一次经历这种事,难免心里紧张。”宋二郎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学生相信大人会还我一个清白。” “咦,这是啥?”士兵放在考篮上的视线,落在宋二郎的袖子上。 他抓起宋二郎一片袖子,月白色的袖子被油灯一烤起了一片黑色,细看之下,才发现这黑色并不是衣料烧焦,而是密密麻麻的小抄。 第129章 抄家流放 宋二郎脸色唰地惨白,脑袋一片空白,猛地抽回袖子,他难以置信的盯着密密麻麻的小抄,用力的揉搓,非但没有被搓掉,反而越发的明显。 顾淮之没有作弊,反而逮到是他作弊! 宋二郎几乎要崩溃,他奋力的撕扯身上这件衣裳,脱下来扔向油灯,企图将这证据给烧掉。 “不是我,这不是我的衣服,我没有作弊。这衣服是李光耀给我的,他特地拿去寺庙里开光,预祝我能高中。” 他急得语无伦次,又惊又怕,目露祈求的看向监考官,希望他能相信自己的话。 “您不信,可以派人去抓李光耀拷问他。” 监考官眼疾手快的将扔在油灯上烧的衣服扯在地上,踩灭燃起的火苗。衣服被烧出一个洞,周边遇火的部分又出现一大片小抄。 他心神一动,将衣服放在火上烤,月白的衣服受火烤,便浮现一片密密麻麻的小抄。 士兵惊呆了,没有想到还有这么牛逼的操作! 监考官用火把衣服全都烤一遍,没有一个空白的地方,全都是小抄。 宋二郎越看心越凉,心口像是被塞进来一块寒冰,血液几乎凝固。 他没有想到李光耀倒戈,站在顾淮之的阵营,联手顾淮之陷害他! “大人,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李光耀联合顾淮之陷害我,不是我干的,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做。我的夫子说以我的才能,这次绝对会中举!我又怎么会自毁前程呢?” 宋二郎濒临崩溃,他是宋家唯一的希望,为了让他顺利科举,娘请求太子妃帮忙,将宋大郎从牢里捞出来,不能留下案底。 太子妃起初并不答应,后来是母亲拼着撕破脸的风险,利用太子妃吩咐她迫害苏晚的事威胁,太子妃才肯出手帮忙。 大抵太子妃不爽被人威胁,因此在开堂审问的前一天晚上,让宋大郎死在牢里。 他只是害人未遂,并没有背上命案,所以轻易的抹去宋大郎的案底。 娘不敢得罪太子妃,因此将宋大郎的死,记在苏晚头上。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彻底的毁了! 宋二郎浑身抖如糠筛,冷汗涔涔,想要继续求饶,监考官的话重重砸在他的头上。 “宋旭徇私舞弊,革除他秀才功名,终生禁考。又因为私人恩怨,伙同其他人诬告考生徇私舞弊,扰乱乡试秩序,情节严重,当以重惩,以儆效尤。” 监考官不信宋二郎的鬼话,他的朋友诬告顾淮之,结果在宋二郎这里查到小抄,尤其是用这么高明的手段,不相信他是清白的。 一想到宋二郎与顾淮之是同村的人,两家结怨已深,他因为一己之私,差点毁了一个栋梁之才。 监考官盛怒道:“来人啊,将宋旭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抄家流放边疆充军。” 宋二郎脸色惨白,嘶声为自己辩白:“大人,大人,学生冤枉啊,有人栽赃陷害学生,请您明察啊——唔唔——” 士兵捂住宋二郎的嘴,将人拖下去,紧接着便是传来板子击打的声音,一声声仿若敲击在考生心尖,一个个噤若寒蝉,出了一身冷汗。 宋二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食恶果。 他没有联合朋友污蔑顾淮之作弊,又岂会查到他头上来? 报应! 监考官一张国字脸,不苟言笑,十分威严。他盯着衣裳上的字迹,弄不清楚宋二郎是用什么办法,让字迹遇火的时候,才能显现出来。 “谨慎起见,每个考生全都仔细排查一遍。”监考官顿了顿,吩咐道:“你们去烤一下顾淮之的衣裳。” “是。”士兵又去了顾淮之那儿。 监考官想了想,也跟着过去了。 士兵将顾淮之的衣裳全都烤一遍,并没有出现小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