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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手里的杯子碎裂,碎片割破掌心,鲜血滴落在地。 苏晚心里一惊,当即说道:“我试一试,说不定能治!”随即,焦急的为摄政王处理伤口。 摄政王避开苏晚的手,用帕子随意缠住:“带我去见她。” “你们随我来。”女皇看一眼他的伤口,摒退左右的人,带他们来到戚敏居住的寝宫。 第204章 敏敏,不疼了 宫殿很僻静,苏晚一路走来时,发现宫殿周围重兵把守。 站在紧闭的门口,苏晚盯着门板的格心,糊着的纸都是黑色的,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她动一动鼻子,便闻到浓重的药味。 想起女皇的话,娘不仅忘记过去的事情,而且还油尽灯枯。 这就是为什么她没有回大周的原因吗? 苏晚心情很沉重,偏头,看向身侧的摄政王。 摄政王目光沉沉地紧盯门扉,眼中的墨色汹涌,似乎所有的情绪全都汇聚,似要磅礴的爆发而出。手动了一下,却停在半空,仿佛推不开眼前的这扇门。 手里缠绕的帕子,干涸的血液,又被新鲜的血液染红。 苏晚一颗心猛地提起来,不用想伤口肯定裂开。 “吱呀——” 苏晚一鼓作气的推开门。 阳光瞬间充盈满室,闷在里面的厚重苦药味宣泄而出,染红了他的眼睛。 女皇看到这副情景,心里又酸又涩,感触很深。 如果当年没有这么多顾虑,是不是两个人早就终成眷属了? 她想催促快些进去。 “父王,进去吗?”苏晚轻声问道。 这个称呼宛如平地惊雷,将女皇炸懵了。 父……父王? 亲生的…… 还是半路认的? 没等女皇理清楚,摄政王抬步入内。 苏晚紧随其后,很担心摄政王的状态,又挂心戚敏的病情。 猜测是不是子母蛊作祟。 摄政王解开披在身上的大氅,抛掷到一旁的木施上,推开里面一扇门。 里面昏暗的情形跃然于眼前。 摄政王目光锁住床上戚敏,她陷入昏睡中,那往昔明艳冠绝的容颜,消瘦而苍白,倒不似当年那般具有侵略性,多了几分柔心弱骨。 她很不舒服,睡的很不安稳,眉心紧皱,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想揪住床褥,手上的力气不够,只是虚虚的抓了一下,仿佛抓在他的心口,破了一个血洞。 他靠近床边,握住她的手,倾身靠近戚敏,将她揽入怀中,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背。 戚敏特别的怕疼,偏她又驻守边关上前线,受伤是难免的事情,每次回到营帐,她疼得脸都是白的,却是强自撑着。 他瞧着心疼,戚敏便扯开唇笑道:“我疼的时候,你就抱着我,拍拍我的背,我就不疼了。” 紧接着,她眼睛闪过一道狡黠:“你也可以亲亲我。” 心脏突然被人攥住一样,很疼,疼得他弯腰抱紧了戚敏,她瘦的只剩皮包骨,似要狠狠的嵌进骨血里去,再也无人能把他们分开。 “敏敏,不疼了。” 摄政王一下一下地轻抚她的后背,戚敏疼得颤栗的身子,慢慢平复下来,安安静静地被他抱进怀里。 苏晚站在一边,滋味难言,他的动作很熟稔,这样像是做过千百回,中间仿佛没有这十几年的空缺,从来都没有分离过。 她背转过身去,抬手压了一下涩涩的眼角。 女皇也转开头望向窗外,不忍看,也是不敢看。 母皇是自私的。 她们姐妹俩一母同胞,她身体病弱,养在白马寺清净的过了十几年,无忧无虑,还遇见了青梅竹马,相伴一生的男人,并且走到一起,儿女双全。 姐姐自小离开母皇,养在父亲的身边,征伐沙场,有了心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被迫嫁给不爱的男人,又被母皇强硬的带回西梁,骨肉分离,孑然一身过了十几年,最后却落得缠绵病榻,命不久矣的下场。 女皇心中很愧疚。 忽然,屋里的气氛陡然转变,女皇敏锐的觉察到,转头望来,对上戚敏迷茫困惑的眼神。 “姐姐……”女皇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比她第一次假扮姐姐跟范玉恒拜堂还要紧张,她一瞬不瞬盯着戚敏,看她靠在摄政王怀里一动不动,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连忙解释道:“这是我昨日跟你说的两个故人。” 戚敏眼睛眨一眨,抬眼望向男人坚毅的下颔,轮廓线条冷硬,即使眉宇间萦绕着病气,骨子里的威势依旧不减。 “你、先放手。”戚敏挣扎一下,错眼间,瞥到一旁的苏晚,目光顿住了。 第205章 我是姬玄 戚敏惊诧的看向苏晚的脸,正好苏晚与女皇并肩而站,两张脸有七八分相似。 她不可能怀疑苏晚与女皇有什么关系,因为女皇早已说明,这两个是她在大周的故人。 可眼前的小姑娘年纪只有十几岁,她来西梁有将近十五年,答案显然易见。 眼前这个小姑娘,极有可能是她在大周的孩子。 而紧紧抱着她,勒得喘不过气起来的人,可能是她欠下的情债? 念头一晃而过,戚敏不淡定了。 她的身子往后倒去。 摄政王顺势松手,将她轻轻放回床上,发丝凌乱的遮住她的脸,他很自然的将头发拂开,露出她苍白的脸:“不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