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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舍五入就是每晚都想起我了。 因此我想了个折中的方式,给她唱首歌。 分别的日子越来越近,我总想让她能够多记住我一点,也想将我的心意说给她听,哪怕她永远都不会知晓。 我以自己所理解的方式,选了一首最适合的歌,并练了不下二十遍。 那些我想对她说的话,用这种隐晦的方式传达。 付絮说我在这件事情上特别怂,我没有否认。 因为对方是顾星南,是我很好的朋友,是我很喜欢的人。 我必须小心走好每一步,确保她不会讨厌我、远离我。 晚自习第三节 课,我拉着她到走廊拐角处。 盛夏烈日残存的余温在九点一刻消失殆尽,徒留清风和白玉兰花树的沙沙声,还有不远处聒噪的蝉鸣。 这边没什么人打扰。适合说些真心话。 我问她:“上了大学还会爱我吗?” 尽管我还是说着这个玩笑话,但还是想从中得到一个她不会疏远我这个朋友的保证。 她看着我说:“爱,不管过多久都不会变。” 她回得很认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认真。 认真到我想骗自己她也正在爱着我。 我为她唱了一首歌。 一曲终了,我在心里问自己:怎么可以拥有你。 “环游是无趣 至少可以陪着你”——《水星记》 晚安好梦 第39章 半斤八两 高考结束过后,是长达三个月的超长暑假。 我的身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纵。 参加了数不清的升学宴、毕业聚会、以及大大小小的旅行。等我彻底闲下来,强烈拒绝了和父母的旅行后,才后知后觉发现暑假已经过半,而在此之前,顾星南回我的消息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奇怪。 经常半夜两三点才回,或者不回。 我想她应该和我一样忙。忙到连朋友圈都很少发。 我盯着聊天记录出神,可是她要忙多久,什么时候才能和我出来玩。 接下来的日子我基本宅在家里,看完投影仪放映出来的电影,我躺回被窝里看手机,给我爸妈发的旅游照点赞,在他们的评论区夸夸,就接着往下划,却发现顾星南凌晨一点多在回人朋友圈评论区的消息。 我当即给她打了电话,电话居然还占线了。 过了二十多分钟,她才回我消息,我问她电话为什么占线,她说没谁。 骗人,多半是那姓林的。 我虽然心里嘀咕,但还是问她什么时候来找我玩。 她隔了好久,久到我快睡着了,才给了我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可以去你那待几天吗?” ———— 顾星南拖着小行李箱子站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我的心情像在坐过山车。 从满怀欣喜化为极度担忧。 我不知道这短短一个多月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人都快瘦脱相了,精气神变得一年前还阴郁。人也比以前白了些,本来就挺白的,这下直接像张白纸,风要是大一点,她能被吹跑。 我接过她的行李箱,拉她进门,手腕摸起来都有点咯手。 我不禁回头问她:“你是考差了?” 她任由我拉着,缓缓跟在我身后,摇头道:“正常发挥。” “那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瘦了那么多?” “就......饭吃少了吧。”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可是像这样没什么精气神,蔫了吧唧的实在蹊跷。更何况现在居然还要在我家住上几天。 她愿意来住我当然很开心,但以往她周末出门都绝不会在外过夜,最迟晚上十点就会回家,一连住几天,不怕她妈妈担心吗? 脑海不可控地联想到她以前的伤,我站定脚步,看着她,沉声问:“你是不是又碰上什么事。” 等不到回答,我有些急道:“是不是那人又打你了?不想回家是因为这个吗?” 她的视线从隔断柜子上的火烈鸟摆件落回我身上,回以我一个浅浅的笑容,配上那略显呆滞的眼睛,比哭还难看。 和以前那样,她依然不作什么解释,只是对我说:“没有,想你了。” 我一时哑然。 ———— 我把她的行李箱放到玄关处,招呼她去沙发上坐着,然后走去厨房那边拉开冰箱门,问她要喝什么。 她拨弄着茶几上的小摆件,随口应道:“随便,我都可以。” 来不及吐槽她的随意,我对着冰箱犯了难。 前段时间去超市备货,冰箱里囤了好多鸡尾酒,摸索半天找不到一瓶牛奶或者是橙汁。 正翻找着,顾星南就来到我身边,探头看了看,说:“周媛,喝酒也行。” “不行,你没喝过,容易受不了。”她弱不禁风的,万一酒精不耐受就麻烦了。 “可是我成年了。” “那也不行。” “那我喝什么。” 我关上冰箱门,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说随便吗,喝水好了。” 顾星南还在盯着冰箱门,眼神如果有实质的话,冰箱门可以被她望穿。 她甚至偷偷伸出四指去勾,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的眼里有强烈的渴望,定定站在那里,带着点哀求的语气对我说:“可它看起来像果汁,我想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