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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让苏时康有负担,如果苏时康不喜欢同性,那谌维还是觉的,让那年暑假的苏时康留在他身边比较好,会因为他怕热给他摘西瓜,会每天一边嫌弃他一边问他想吃什么,会跟他躺在一个房间里在夜幕降临时和他心平气和地聊天。 走吧,晚了该没地铁了。 谌维拿起围巾,走过去绕在了苏时康的脖子上。 我帮你把吻痕遮着。 苏时康有些僵硬,谌维也不自在,他的手都是抖得,到最后就是那条围巾围的有点乱,怎么都围不好。 两人都不敢看双方的眼睛。 可以了。 苏时康随便拨弄两下,先转身出去了。 谌维又在后面不放心,苏时康,要不你别送我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苏时康压根没理他。 谌维看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将斜挎包背好,小跑过去跟他走在一排。 等出了旅馆外面,苏时康才说他:我什么时候在你心里这么弱了? 我当然没有! 谌维想说你当然不弱,只不过我现在会疼你了,潜意识里就会把你当弱者,想保护你,想将你圈在怀里,因为我看到那一刻刻你脆弱崩溃流泪的样子。 可那时明明想对他温柔,力气却出奇的大。 到了地铁站后苏时康陪着他进去,陪他等这夜晚时候一班地铁。 苏时康伸手将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那些吻痕映上谌维的瞳孔,历历在目。 他走近他,将围巾缠上谌维的脖子,系紧。 冷吗? 谌维摇了摇头,他说:你自己的手都是凉的。 苏时康,你好像在发烧。 地铁缓缓进站,列车快速驶过,最终停在两人身边。 谌维发誓,他真希望这辆车进站迟一点,甚至不要来。 哪儿发烧了?苏时康嘴硬不承认,他甚至还有些生气地将谌维脖子上的围巾又解下来多围了一道,而后用一种要勒死他的架势使劲一系,倒是你,路这么远,天又这么冷,注意安全。 谌维是真的很想拿着他给他系围巾的凉手,凑到唇边轻吻。 他笑了一声:我要被你勒死了。 勒死你算了。 苏时康。谌维最终又不笑了,他拿下苏时康的手握在手心里,眼神认真坚定,我要走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然后你也别生我气,我做下去也不是因为你亲了我,是因为我本身 列车即将关闭。 你还走不走了? 苏时康推着谌维上车,有什么话下次见面记得告诉我,注意安全! 谌维挤上了车,在车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什么朝苏时康大喊。 苏时康,我忘记跟你说了,新年快乐! 苏时康孤身站在原地,朝他挥了挥手。 其实他们在路上的时候谌维就想跟苏时康说:我带你走吧!我带你回彭城河,带你回家,带你回去见你奶奶,带你看最后一眼沉州湖和那片夕阳。 然后我要跟你告白,告诉你那一晚我不是一时兴起。 那会于芝芝一通电话打过来,谌维知道苏时康想问什么。 可是他后来又想到,他自己都这么狼狈地过来,怎么还能让苏时康跟着他受苦,苏时康现在被他折腾得那么虚弱,他又是个这么怕冷的人,他怎么可能让他跟他一起骑那辆不能遮风挡雨的摩托车回去。 春节期间又是最后一班地铁,所以那么几节车厢几乎都没有人。 谌维也没坐,他就孤零零站在门口的地方,听着地铁上的播报,从这一站到下一站,再到走到尽头,他也离苏时康越来越远。 他知道自己回去大抵是要继续倍受煎熬了,甚至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他继续骑摩托车回去,争取第二天中午回到那家汽修店,然后在初三早上之前就能赶回家。 谌维走在冰凉的路上,脑子里闪现的是苏时康的样子,从他过来时惊喜的,感动的,再到后来喝醉的,勾人的,他咬了咬牙,尽力让自己不去想,可是感觉不会放过他,爱意不会放过他。 操! 谌维恼火地暴躁一声,而后握紧了摩托车把手,加强了油门。 因为来时走了一遍,大体路线谌维记得,在年初二中午他就赶回了那家修车店。 严飞已经把他的那辆破SUV修好了。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体贴地给他洗了一遍,整个车都焕然一新。 他到的时候,严飞正蹲在地上,修理别的车胎上的小零件。他手被油染的很黑,脸上也被染了大半块儿,很不整洁。 谌维到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不知想起什么,心猛地一颤。 哟!这么快就回来了? 严飞的话打断谌维的思绪,他站旁边不自在地嗯了一声,而后又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 --